1 本来我们几个朋友约好,孩子放了暑假,到外地去游玩,结果一个朋友临时有事,就改了日期,这一改日期,我的事情来了。我外父打来电话说外母娘的胆囊炎很严重了,已经检查出胆囊里长了石头,想做手术。我和妻子、孩子不能参加朋友们的野游了,是一件很遗憾的事。不过,外母娘的事比野游要重要多了。外母娘的胆囊炎有十几年了,疼了就吃点药支撑着,一直撑到现在也没做手术。原因是做了手术之后,对消化没有好处。外母娘被折磨了很多年。近几年,外母娘的病情是很严重了,一到早上就干哕呕吐,可只是吐些水,并没有秽物。外父和外母娘种着三十多亩地,外母娘是主要劳力,她病了,地里的活全得由外父一个人干,这怎么能受得了。虽然外父和外母娘生了两女一儿,却都不在他们身边。我和妻子结婚两三年就和小舅子来了省城。我们只有到了逢年过节,才回去看看二老。这要真做了手术,眼前没个人做饭照应着,那地里的活还谁来干?不是要荒芜了。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只好停下手中的工作,回老家。我和妻子回去也不顶事,外父的十来亩麦子还没收割,蕃茄也需要人手摘。妻子给小舅子打了电话,说了外母娘的情况。小舅子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,工作很忙,正点能吃顿好饭都没有的事。现在母亲病了,他也只好和公司请假和我们一起回去。妻子的表妹嫁在了离北京不远的地方,回来一次不容易,所以这次外母娘做手术的事没有告诉她。我们买了车票,几个人回到了县城里。回外父的门上,我们回回都是买些菜呀肉呀之类吃的。我们回到县城,需要等回村的班车,就是在这空档买那些蔬菜和肉食。因为这个时节,村里人也只能吃点简单的菜蔬,在这农忙的季节根本顾不上吃好的。回到村里,外母娘在村口和那些不下地的村人闲聊,外父下了地。见我们回来,外母娘的脸上挂满了笑容。外母娘脸黑,人不胖算太胖,在女人中数于中等个头,梳着短发。 我们问行了外母娘的病情,妻子就开始做晚饭了。外母娘告诉我们村里现在家家户户都办了农村合作医疗,发了个绿皮本本。外母娘把本本拿出来给我们看。我翻开本本看了之后,才明白,看了病花了钱,就能按最低标准百分之四十报销。我说这是好事啊。外母娘还告诉我们说,医院做手术,医院还不给报销。我就有些担心,说,镇里的医疗条件差,能做好这样的手术?外母娘说村里有好几个人都做了这样的手术,情况都挺好。医院去做,要不就到省城。妻子说,家里又没人照应,大一个人在地里也忙不过来。如果这里做的好,又能报销部分医疗费,还是在镇里做。饭快熟的时,外父拿着镰刀回来了,他是去割麦子了。外父看上去老了许多,额角处多了皱纹和白发。晚饭后,我们讨论了一番是在镇里做手术,还是到县城里,一时拿不定主意。我接到妻舅打来的电话,也是说镇里的条件差,让我们好好慎重考虑。当晚我们没有商量妥,第二天我、外父、小舅子把那几亩成片麦和套种麦,用雇来的收割机收割了,又把那几亩人工割的麦子拉在麦场上,闲下来时,我和外母娘走访了两位做了胆囊手术的人。我们获得的信息是做得不错。医院的医生的态度很好,只是那些个别护士的素质有些差劲。经过最后协商,我们一致认为在镇里做最符合当前的情况。2 于是,第二天外父开着四轮车,一车就把我医院。镇医院是全镇最高装修最豪华的建筑。院里有几个花坛,长满了花草树木。我们找到了一个姓张的大夫,是主任医师,他负责办理入院手术。前一段时间,外母娘来做B超时,就是找得他。这人戴一副眼镜,态度随和笑脸盈人,给人一种很温暖很负责任的感觉。我们问了张大夫一些关于做胆囊手术的前前后后的事情,他很耐心很详细地回答了我们提出的问题,打消了我们的顾虑。外母娘说,张医生态度很好,医院的某些大夫像吃上枪药了,病人还没怎么说话,就把你喊贼似的喊你。张大夫说,这就不对了,病人本来就很痛苦了,再加上医生的责骂,那不是增加病人的痛苦吗?我们很满意张大夫的说法,于是就决定住院了。办了住院手续,张大夫嘱咐外母娘第二天不要吃喝,要做一些术前必要的检查和血化验什么的。我问张大夫谁主刀?张大夫说是贾大夫主刀,他是一位技术很全面的手术大夫,况且这类手术临床经验已有10几年了,你就放心好了。 交了元钱的住院押金,外母娘被安排在三楼某病室。病室里有两张病床和一个床头柜。环境不错。上午做完化验和检查,下午三点就开始做手术。手术前外母娘焦虑、恐慌,我们就给她说宽心话,说胆囊炎只是个小手术而已。说归说,可大小也是一个手术,毕竟要在肚上开一个口子才能解决问题。我们的心也是一直悬着。我们一直陪在外母娘身边说宽心话,尽管如此,外母娘还是流了泪,嫌怨自己得了这样的病。妻子的姑舅表妹在镇上住着,中午,来请我们到她家吃饭。惑许外父心担心手术的事,中午喝多了酒,竟然有了醉意。医院,妻子见他大喝醉了酒,就把我和小舅子数落了一番。我辩解说,爸是因为心中有事才喝多了酒。外母娘见外父喝醉了酒,伤心的掉眼泪不说,还把醉眼惺忪的外父斥责了一顿。外父笑得特别,没有言语。妻子让外父在另一张床上躺下,睡上一觉。我们在焦虑中等着上班的时间。我们讨论着要不要给这个贾大夫送红包。我的意见是不送,小舅子和外母娘想送又不情愿。妻子说送了可能做得更好些更负责些。我觉得不送,照样要做好,不然出了医疗事故他得负责,他敢胡来。这个问题一直没能定夺下来,医院上了班,看情况而言吧。下午三点钟,医院的大夫们陆续的上班了。术前一位姓王的大夫来给外母娘检查,量血压、测体温等。王大夫很年轻,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。王大夫像张大夫一样和气,问了外母娘的病情,和一些其他事宜。王大夫是外母娘病房的负责医生,药全部是他开出来的。王大夫问我们戴不戴止疼泵?我们不知道止疼泵是一种什么医疗器械?王大夫详细说了用途,我们决定给外母娘戴上止疼泵,因为有了它,术后,只要病人感到疼痛,一按止疼泵的钮,病人就不会感到疼了。看来医学科技现在是很先进的了。只不过花点钱,病人就不会受罪了。 王大夫走了之后,妻子的姑舅妹夫来看望外母娘。马上要做手术了,我们商议着要见一下这个主刀的贾大夫。贾大夫我见过面,没说过话,个子不高,脸皮白嫩,有个50岁开外样子;一种说不出味道的笑挂在这个贾大夫的脸上。从外表看人模人样的,就是不知道这人的医德如何?外母娘说这个贾大夫是她侄儿子的师傅,按理说,不送他红包也行。于是妻子拿手机给她的姑舅哥打通了电话,说了外母娘的情况。妻子的姑舅哥在外地,一时赶不回来。在贾大夫面前提起姑舅哥的名字,说不定他会卖个人情,不收红包。 3 我很讨厌大夫收病人红包的,而且对这些人深恶痛绝,要让我给他们说好话送钱,我死了也不送。所以,小舅子和妻子的姑舅妹夫到了贾大夫的办公室。不多一会儿小舅子上来,问外母娘要块钱,要送贾大夫。小舅子说,虽然提了姑舅哥的名字,可那贾大夫就是迟迟不肯去手术室,你说这不是很明摆着要红包吗?我气愤地说,现在的人情如粪土,说了等于不说。护士通知外母娘去手术。我觉得外母娘有点紧张,因为马上要打麻药。据我们了解,打麻药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。要把身体弯成虾米状,从脊背上注射进去。外父在床上没睡踏实,听到护士的话,就从床上爬起来,和我们一同到了手术门口。我看到外父脸上有着焦虑的神情。外母娘进去了,我们被拒在了门外。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开了,一个女大夫让打一桶水,我提着桶到锅楼房打了水回来,放到手术室门口。正好这时,我看到小舅子和姑舅妹夫从贾大夫办公室回来了。妻子问小舅子贾大夫收钱了。姑舅妹夫笑着说,贾大夫见我哥把钱拿来了,把几个病人很含糊地打发走了。我给他钱,他还和我假客气了半天,就把钱收了。我们正议论的时候,贾大夫穿着白大褂,很有滋味地笑着,从我们身边走过,然后走进了手术室。 手术要进行2个小时,我们在门外耐心地等着。彼此交谈一些关于手术的话题和一些地里的收获情况等等。外父的酒没醒,妻子让他回屋接着睡觉,我们等着。外父不情愿地被小舅子拉回了病室。我知道外父对于外母娘的手术不放心。我说,爸你放心吧,没事的。大概5点钟时,手术门打开了,王大夫出来手里拿着外母娘的苦胆,对我们说,手术很成功。我们总算是松了口气。然后王大夫又对我说,你们要不要看一看胆囊里的胆结石。我以前听说别人做胆囊手术做出了石头,可石头是什么样子真的还没有见过。王大夫说着就蹲了下来,用那把锋利的手术刀,在那个有几寸长的肉囊上划出了一个口子,挤出了状似石头的胆结石给我们看。我们看见那些土黄色的小石子都惊讶的不得了。我们争先恐后地把小石子拿在手中仔细琢磨,怎么也猜不透好端端的胆囊里会长起石头来。怪不得外母娘疼起来额头冒汗,面色发青,牙齿咬得很响。原来就是石头作怪。王大夫问我们要不要把石头留下,我说留下!王大夫就到洗手间把石头冲洗干净,用一张报纸包好递给我。我数了一下有45颗,其中5颗约有小指头度那么大,剩下的几乎都和玉米粒差不多大小。这些石头还冒出幽暗的光泽,看来在外母娘的胆囊里呆了很多年才形成的。 不多一会儿外母娘从手术室里被王大夫和女大夫生推出来,我们围了过来,看到了手术完出来的外母娘。可能是麻醉药或是瞌睡药还在起作用,外母娘半阖半睁着眼睛,脸色暗淡无光,气息虚弱,是一个真正的病人的状态。妻子从女大夫的手中接过液体,我接过手推车,大夫和亲人们跟在后边,进了病室。王大夫说把手推车和病床挨近,好把病人抬到床上去。于是我、小舅子、姑舅妹夫、和王大夫我们几个人兜住手推车上的床单,很轻巧地把外母娘放到了病床上。把液体也挂在了架子上。王大夫走时说,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让我们叫他。 那女大夫反而给我们嘱咐了很多,让我们小心止疼泵的连接处,万一开了还得重新做手术。6个小时之内不准睡枕头。36小时之内不准吃喝,什么时气通了,放了屁,才准吃喝。 外母娘的手术做完了,很成功。外父和亲人们也就放心了,也由于地里的活很忙,医院的食堂吃了饭便都回去了。只留下了我、妻子、小舅子和小舅子媳妇。 今晚,妻子决定要我和她守着外母娘,让小舅子和媳妇回去。明天他们来守。 对于外母娘来说,这6个小时是多么难熬啊?有几次外母娘想睡枕头,而我们只能对她说,不行!这是大夫说的。外母娘说她很困,想翻身,我说不行,这也是大夫说的。我看到外母娘又痛苦,又难受,恨不得替她受这样的苦楚。外母娘嘴唇干裂,说话声音很低,总说她睡不着觉,困得难受。几个小时过去了,外母娘还是睡不着。我以为是做完手术的过,也不在意。一共要输6部液体,我算了一下,输完得夜里2点来钟。输得液体多了,外母娘要起来小便。这时,我和妻子得把外母娘从床上轻轻地扶起来,然后把尿盆支上。方便之后,让外母娘躺下。如此这样好多次,外母娘好像很过意不去,尽量忍着,不小便。外母娘轻微地挪动,使我感觉出了她想方便。我就说,妈,我和你的亲儿一样,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液体输得太多了,外母娘的手臂有点疼,我就把液体的开关往下压了压,就掉得慢了。比预想的慢了1小时,直到3点才输完,把我和妻子困得都有些支持不住了。液体输完了,我俩挤在另外的那张病床上,一挨枕头就睡着了。我在睡梦中醒来,想把妻子推醒说,液体还没输完呢?怎么就睡着了,一看满屋子黑暗,才想液体输完了,又睡下一觉到了天明。 4 第二天,妻子早醒了,我却还睡着。我起来后,妻子就对我说,妈说她一夜没睡着。妻子就到另外一个病室,询问后来和外母娘做同样手术的病人是否睡得着。妻子回来对我说,人家睡得很香很安稳,这就奇怪了。我怀疑是止疼泵在作怪。我叫来王大夫把情况说明了,王大夫说观察到明天,要是还睡不着就把它给取了。外母娘很瞌睡,就是睡不着,把麻醉师叫来,问他是不是止疼泵的过,麻醉师说一般是不可能有什么不良反应。和王大夫说了同样的话。观察。看到外母娘想睡睡不着的样子,我们是干着急没办法。只好又把王大夫叫来。王大夫说实在不行就打上一支安定。开了药,我领来打上,还是睡不着。这时,我才知道,安定对于外母娘不起作用,反而让她越清醒了。外母娘两眼干睁着,有眼眵倚在眼角。我拿毛巾擦去眼眵,外母娘流下了泪说,我就是睡不着啊!下午,王大夫又给打了一支安定,勉强睡了一小时。看着外母娘睡得很香的样子,我心里也很舒坦。液体输完之后,外母娘就醒了,依然又是睡不着。吃过晚饭,把工作移交给小舅子,我和妻子回到姑舅妹夫那里休息,还在担心外母娘今晚能不能睡得着。 第二天,吃过医院,外母娘还是没有睡得着。我们把王大夫叫来,坚决要取了止疼泵。我猜对了,就是止疼泵引起了不良反应。把止疼泵取了之后,外母整个上午都在睡觉。中午,我和妻子从食堂里打回饭来,外母娘说她通气了。妻子就到隔壁病室借来点谷米给外母娘熬上吃了。下午,妻子到街上买来谷米和一些新鲜水果。来了不少的亲戚看望外母娘。我还特意拿出胆囊里做出的胆结石向他们宣耀,仿佛我得了宝物似的。甚至围绕着胆结石的话题还争论了一番。说如果把胆结石做成一种治胆结石的药就好了。说将来只吃药就能治好胆结石,人们就少受一份罪了。说将来人的胆囊也能克隆出一个新的来,就好了。说了很多,总是觉得这个胆囊给人带来很多痛苦。医生说没了胆囊,消化功能差了些,并不影响正常生活。 得7天头上才能抽线,第8天才能出院。这几日,外母娘除了输液以外,医生安顿多走动。平时吃稀饭和面条。天气相对来说,比割麦子那几天凉爽了许多。闲着没事,抽开空我能上小镇上遛达、下棋。晚上,在大厅里看上一段电视节目。医院里那些小青年们的恋爱故事,医院里的一些医疗事故和个人隐私等。生活真是妙趣横生一天一个样子。我们还相识了和外母娘一同胆囊做手术的那个女人。长得很结实。个子比外母娘高。脸皮也比外母娘白不到哪儿去。伺候她的媳妇是个瘦小的小女子。说话尖细。喜欢来我们病室走动。熟了之后,还和我们一块打牌。有时,我们也陪着外母娘到她们的病室走动。彼此,说说各自的病情,和地里的收入等。说得最多的是,出院后什么时候才能劳动。大夫说最好保养半年再劳动。那个高个子女人说她等不及,出院用不了一个月她就能劳动。而且,她还告诉外母娘她特想吃肉。大夫说了,猪油猪肉尽量少吃或不吃为最好。 王大夫每日来查病房,看看外母娘的伤口愈合情况;今天,王大夫给外母娘洗了一下伤口,换了一次药,贴了一个新胶布。他说外母娘的伤口愈合的很好。到第8天连抽线带出院一起办。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,这让人心里多少有了点盼头。小舅子公司催得紧,还没等到外母娘出院,就被公司招回省城了。而小舅子媳妇也回到了娘家。只留下我和妻子照顾着外母娘。医院里陪着外母娘,但也想起外父一个人在家里,又要做饭喂牲畜,又要下地劳作,不知忙成个什么样子了。恨不得今天就出院才好了。 5 总算是挨到出院的日子了,吃过早饭,我把液体领上来,护士给外母娘输上,我和妻子就开始收拾东西,准备一办完出院手续,报销了钱,就能租车回村了。谁知?上午在小镇上出了起车祸,一个骑着摩托车和一辆汽车碰了,骑摩托车的人伤势严重,医院的抢救室抢救。镇医院里的几个骨干大夫都来了,参加了抢救,这样我们的出院被耽搁下来。我找了一次王大夫,他说正抢救人呢?无暇办理,只能等下午。看到王大夫忙乱的身影,我想也只好等到下午了。我把出院被推迟的消息告诉妻子和外母娘。外母娘的液体已输完,正在地下走动,听说有人被车撞了,就到楼下的抢救室打问是什么人被撞了。这一打听才知道,是一个熟人被碰了,伤势很重,碰坏了脾和肾,需要紧急输血,医院没有血液储存,只好派人到市里的血库取。外母娘听到这个消息,好为这个人挽惜。外母娘希望血浆能很快送到,能救活这个好人。外母娘说这个人是镇里的人,很为农民办事。看着外母娘那急切的神色,是真心的想让这个人尽快好起来。我能理解外母娘此时此刻的心情。 那个高个子女人的儿媳妇过来问我几时能出院,我说正抢救人呢!只能等到下午了。那小女子的嘴里就发出一声叹息。她婆婆也就是那个高个子女人,今天和我们一块抽线出院。中午吃过饭,又等到下午上班,盼来了王大夫。王大夫来到病室,给外母娘抽线,那个高个子女人也得到了消息,和儿媳妇一起来我们病室。王大夫顺便也给那个高个子女人也抽了线。抽线之后,需要胶布,那小女子和我一同到楼下的药房买。药房的人说,小女子的押金花完了,让再交块钱押金。小女子没带钱就和我借了,说一会儿报销了就还我。买回胶布,在刀口上各贴了一贴胶布。王大夫让我把处方单和押金条拿来,准备办理出院手续。王大夫给我把账目算了一下,又把病历给我整理好,让我去4楼打印室复印病历,然后下底楼合作医疗处报销医疗费。 我拿上病历上了4楼,接待我的女人正在为院长赶稿子,好象顾不上我的事。我催促她,她还一脸不高兴,我真想斥责她,但还是忍了。我等了好一会儿她才为我办理。这时,那个小女子也上楼来复印。我复印完病历就拿上单据下了底楼的合作医疗处办理报销。我们一共花了块钱,报销报了。这样算下来才花了。的确是很划算。回到病室,我说报了,外母娘听了好高兴,说合作医疗就是好,农民看病能少花钱。我也觉得医疗合作的出现,的确给农民带来不少实惠。小女子也办完了报销,听她说报了,因为她家比外母娘花得钱多。一样的手术花两样钱?原来她家比外母娘多做了一些检查。我们把车租来。把东西都放到车上。小女子也不说还钱的事。我急了,想问她要,又有点不好意思。我把借钱的事,对妻子说了。妻子说,你要是不要,反称了她的心,我们吃了大亏。外母娘在一旁听了我的话,就说这小女子鬼精的很,想吃你这块钱。我不知那小女子是怎么想的,反正我是硬着头皮问她要的,你给我那,我马上要走了。小女子恍然醒悟似的说,我倒把这事给忘了。这可奇怪了,前后没有1小时,她竟然能忘了,真是好忘性。我想不通她是真忘了,还是假装忘了? 租车回到村里时,正下着急雨,等到坐在炕上时,雨过天晴了。外父下地还没回来。外父的几亩籽瓜地,这几天也熟透了。我和妻子帮着外父把籽瓜蛋子摘下来,把薄膜扯了,秧子拔了。就剩下打籽了。叫来7、8个人,雇了一个打籽瓜的,只2个小时就把3亩地的籽瓜籽打完了。干这样的活人手少,真是能累死人。有装瓜蛋子的,有往机器里倒瓜蛋子的,有管从机器里流出来的瓜籽的,共有好几道程序。我们人手少,这样提瓜蛋子的人就很受累。瓜籽一共打了7袋子,给了人家打瓜籽的35元工钱。收完籽瓜,我回到了省城,妻子留下来给外母娘做饭。外母娘也坐不住,看着外父一个人在地里劳作,心里怎么能好受?要不是因为胆结石,说不定地里的活早完了。外母娘可是地里的能手。 一生多风雨彩虹慰平生 老歪影视文学顾问:王福林 主编:老歪 投稿邮箱:wangwenchun .我国著名白癜风专家北京白癜风医院的地址转载请注明原文网址:http://www.piwpi.com/jbzl/2978.html |